“默思室”门外的陈设延续了“和平”的主题,比如展出了一块在伊拉克炸弹袭击中破损的联合国旗帜。
但讽刺的是,另外一个陈设是纪念“联合国军”在朝鲜战争中的所谓的“牺牲”。1950年,美国借联合国名义,武装干涉朝鲜内战,把战火烧到中朝边境,终被中国人民志愿军同朝鲜军民打退。不仁不义,不智不勇,还好意思“配享太庙”?
联合国和平的旗帜下的讽刺,这恐怕不是孤例。建在屠宰场旧址上的总部大楼本身,似乎就是一个绝妙的隐喻,在时刻提醒我们,不要它太理想化了。
说今天的联合国是大国实现帝国主义的工具,或者说它是仰大国鼻息度日的吉祥物,也许过于刻薄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它顶多是世界纷繁复杂的利益诉求的一个最大公约数。它既可能被用来做恶,也可能被用来为善。最终的一个个问题,还是要落实到一个个国家、一个个个体上。
但我们也不必太犬儒了。毕竟无论如何,在今天的国际舞台上,它还是在尽其所能地推动着世界的和平与发展。在这次参观中,我可以时时刻刻感受到它在维护和平与促进发展,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等方面做出的努力。
而且,从情感上,我也还是希望“联合国”这个符号,成为人类的精神共同体,寄托对世界大同、天下一家的理想。
言归正传。到了预约的导览的时间,终于能在工作人员的讲解和监管下,参观联合国大楼中真正用于工作的地方——各个会场。
这些会场是各种会议实际使用的地方,所以如果当天哪个会场真的有会议,在参观的行程中就没有这个会场了。最幸运的是,我去的那天刚好是感恩节之后的一天,联合国放假,没人办公,而联合国的向导们没放假,所以就看到了所有想看的会场。
看着新闻、小说、教科书中的耳熟能详的场景次第出现在身边,还是真的有点恍惚。
看到了不那么有名的经济及社会理事会、托管理事会(这个理事会从1994年最后一个托管领土帕劳独立后就没有活干了,但会议室还在,可以用于开别的会)。也有更熟悉的安全理事会,因为我近期常看一个国际法up主(小Q不是导盲犬)的视频,而更感到异常亲切。
但最重量级、最让我期待的当然还是联合国大会。
那是1960年“穗宗”赫鲁晓夫拿皮鞋敲讲台(存疑)的地方,那是1971年中国重返联合国“乔的笑”的地方,那是2009年“大佐”卡扎菲做超长演讲并撕毁《联合国宪章》的地方。
它也是我很喜爱的连续剧《罪恶黑名单》中,主角(也是联邦调查局头号通缉犯)雷丁顿趁整个联合国疏散,对着空无一人的会堂发表讲话,致敬赫鲁晓夫、卡扎菲、加里·格兰特《西北偏北》的地方。
而最近的例子,当然是《流浪地球2》里的周喆直发表那感人至深的“愈合的股骨”演讲的地方。我想引用一段,作为本文的结尾:
在一万五千年前
大腿骨折是致命的
只能等在原地
被野兽吃掉但
这根股骨愈合了它是人类文明诞生的标志
因为它受伤以后
有人为他处理伤口
有人为他提供水和食物
有人保护他
不受野兽的攻击团结
延续着文明的火种